《白色通行證》(Passing,2021)是英國演員蕾貝卡霍爾(Rebecca Hall)演而優則導的首部劇情長片,改編自1920年代美國作家奈拉拉森(Nella Larsen)1929年同名小說,以當時假冒白人的膚色較淺的黑人為題材。
艾琳是一名膚色較淺的黑人,雖然她的丈夫是黑人並住在黑人社群的紐約哈林區,外出時仍難免會想掩飾自己的黑人身分,以免遭受歧視。她某天巧遇多年不見的兒時好友克蕾兒,艾琳一時認不出本來膚色亦淺、甚至比以往更淺的克蕾兒,克蕾兒大方坦承掩飾自己的種族假冒白人,以嫁給種族歧視根深蒂固的白人丈夫,令艾琳在見到她丈夫時也必須尷尬地暫時假冒。艾琳起初對克蕾兒的行為深覺反感,但仍抵擋不了克蕾兒亟欲與她重拾情誼,除了克蕾兒的討喜率真,兩人似乎還有不為人知的過往情愫。
霍爾選了一個和自己大相逕庭的題材作為自己的首部長片,勇氣可佳也其實相當聰明,許多導演都選擇從講述自己或與己相關的題材開始,卻容易淪為自溺且曲高和寡,反而透過客觀角度單純敘述,更能說好一個故事,不過以兩名女性作為主要角色,霍爾則當然完全能夠連結認同。她的另一個聰明之處,是選擇黑白畫面(和1.33:1的古典比例),不僅呼應故事年代,也讓假冒白人的克蕾兒和只是膚色較淺的艾琳,與艾琳的丈夫和其他黑人角色,在片中呈現非黑即白的效果,強調了黑白對比的主題。古典敘事和風格化取鏡也絕佳融合,並帶有一點北歐電影的冷調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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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莎湯普森(Tessa Thompson)擺脫有別以往的現代強悍形象,細膩詮釋艾琳的不安與壓抑,露絲奈加(Ruth Negga)則相反地與奧斯卡入圍作《愛侶》(Loving,2016)中溫柔堅毅截然不同,但也同樣精采演出克蕾兒想擺脫束縛的熱情奔放,兩人也都精準演出彼此愛意流動卻無法表現的觸碰和眼神。或許是忠於拉森的原著,霍爾隱晦地呈現兩人的女同志感情,也沒有對角色作出批判,即使悲劇收場可能會被如此解讀,但這個悲劇仍在片中顯而易見地來自於自古以來的不公,不只是種族,還有性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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