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驢知道》(IO,2022)是波蘭導演傑西史考利莫斯基(Jean-Pierre and Luc Dardanne)的第18部劇情長片,靈感來自法國導演侯貝布列松(Robert Bresson)的《驢子巴薩札》(Au Hasard Balthazar,1966),入選坎城影展主競賽並獲評審團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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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歐是一隻從小生長在馬戲團的表演驢子,忽然被賣給馴馬場做拖運,被迫遠離與牠感情深厚的馴獸師女子。一個無心之過令牠又被賣到農場,馴獸師女子短暫造訪後,牠決定展開尋找她的旅程,卻在翻山越嶺長途跋涉後,輾轉無辜介入足球賽的對立而受害遭打成重傷,痊癒後又因無心重踢到畜牧工人,而被混進「報廢」而送往屠宰場的馬匹,又輾轉逃過一劫落入別人手中後,牠終於首度能對自己的生命主導決定。
雖身為1960年代電影新浪潮時期的資深導演,史考利莫斯基再度證明他總能與時俱進,以宛如出自年輕導演之手的「回春」手法,重新詮釋與他同時期的名導布列松經典,以現代日新月異的技術,予其更能吸引時下觀眾的壯觀優美面貌,因而他也首度與新進年輕攝影師米郝迪梅克(Michał Dymek)合作,以確保透過嶄新世代的觀點呈現,但也刻意使用1.50:1既古典又稍微改寬的畫面比例,來凸顯他不甘受限於制式的決心。他也再邀從2010年起便合作的音樂家帕貝爾米基耶廷(Paweł Mykietyn),打造融合效仿古典(尤其是慷慨激昂的《波麗露》)與現代極微形式的精彩配樂,與同樣令人沉浸的絕美影像相輔相成,再度證明史考利莫斯基無庸置疑的電影大師地位。
除了呈現嶄新電影語言,史考利莫斯基也沒忘記自己早期的前衛手法、巧妙地設計人類角色作為對照,特別是最後由伊莎貝雨蓓(Isabelle Huppert)飾演的女伯爵與繼子之間的曖昧關係,雖為天外飛來一筆、令人摸不著頭緒,仍能使觀眾看得相當入迷,當然也藉以加強明喻人類愚蠢、荒謬與殘酷天性的寓意,成為史考利莫斯基另一首既嘲笑又憐憫眾生的人性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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