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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nema In ƒRAMES on Twitter: "HAPPY TOGETHER (1997) Cinematographer:  Christopher Doyle Aspect Ratio: 1.85:1 Director: Wong Kar-wai… "

《春光乍洩》(1997)也是從沒寫過專文的個人最愛,本來在看過標準收藏的「王家衛的世界」修復新版後要寫介紹也遲遲沒下手,趁著要過生日了就趕快來寫一下。 王家衛以本片首度在三大影展獲獎,姍姍來遲而實至名歸地獲得坎城影展最佳導演,可惜《阿飛正傳》(1990)和《重慶森林》(1994)都只在他打響國際知名度的階段,尤其是《重慶森林》基本上是被當作商業片發行,所以幾乎沒有入選影展,但至少王菲得了斯德哥爾摩影展最佳女演員。

記得本片入選坎城影展時還沒有英文片名,王家衛便靈光一閃引用海龜樂隊(The Turtles)的經典名曲〈Happy Together〉(但片尾放的是香港歌手鍾定一的翻唱版本),下一部《花樣年華》(2000)也如法泡製。除了同名歌曲,他也聰明地在片頭伊瓜蘇瀑布空景畫面搭配巴西歌手卡埃坦諾維羅索(Caetano Veloso)翻唱的墨西哥經典歌曲〈Cucurrucucú Paloma〉,阿莫多瓦後來在《悄悄告訴她》(Hable con ella,2002)中邀請維羅索現場演唱該曲,應該就是受到本片啟發,其實本來也有演出的關淑怡也有翻唱,但該版本隨著她的戲份一併刪除。

另外,王家衛在坐飛機前往阿根廷時聽到阿根廷作曲家艾斯托皮亞佐拉(Astor Piazzolla)的探戈樂曲,就當下決定在片中使用他的作品,天衣無縫地襯托全片的異國憂鬱氛圍;版權得來不易的美國歌手法蘭克卡帕(Frank Cappa)作品也被王家衛成功取得,包括情感濃烈的純演奏曲〈Chung's Revenge〉和充滿情慾的〈I Have Been In You〉。王家衛再度展現的絕佳音樂品味,絕對佔本片成功一半以上的因素。

以前零星寫過本片時已提過王家衛受到法斯賓達啟發和可比塔可夫斯基神采,但其實當時我只剛好看過《霧港水手》(Querelle,1982)就拿來班門弄斧,塔可夫斯基的作品也在撰文時只看過三部(最愛的兩部卻都還沒看過),只是想搬出名號來譁眾取寵實在可恥,不過後來成為塔可夫斯基信徒並對本片的鍾愛逐年加深後,不只一部兩位大師的作品都在如今的個人影史最愛十大影片裡(也相當喜愛法斯賓達的片),似乎是自己的潛意識同時預見了未來,並印證了始終不變的喜好。

身為台北人,當然對在台北取景的片尾深受感動,這當然得歸功於台灣的學者公司投注資金,以及王家衛啟用張震並收攏至澤東公司旗下至今,把角色設定為和張震本人一樣來自台北,無論看多少次遼寧夜市和當時剛啟動不久的捷運木柵線(今文湖線)都與有榮焉,為捷運留下歷史軌跡和梁朝偉搭乘的珍貴畫面搭配〈Happy Together〉、在當時的終點站中山國中為本片作結,總是令人振奮不已。

兩名同志主角和與香港遙距地球兩端的阿根廷,都令本片在港片、華語片甚至全球電影中與眾不同,張國榮雖從沒正式公開出櫃,大家卻也都心照不宣,再與王家衛合作何寶榮一角名正言順,他也以展現愛恨分明和驕縱不羈的精湛演技再度入圍金馬影帝,但當時已以《重慶森林》當上金馬影帝的梁朝偉其實才是本片的真正主角,也再度深刻詮釋黎耀輝一角的深情與孤寂,卻莫名在入圍名單中落馬(最佳劇情長片和導演落馬也匪夷所思),還好香港電影金像獎至少還了他一個公道、讓他再度封帝。杜可風在前1/3的黑白攝影和後面同樣出色的彩色攝影則令他再獲金馬獎,但反而在香港落馬。

雖然先前已提過但請容我在此贅述,因為1997初次上映時錯過院線,後來2004金馬影展又陰錯陽差只看到betacam,2006台北電影節又因一念之差錯過原音版膠捲,造成2017金馬影展20週年放映兩場我都要看的執念,更追到後來的高雄電影館放映,亟欲彌補希望渺茫的膠捲的遺憾。無盡孤寂是本片最能令人感同身受的主題,如同許多人,本片也伴隨我度過許多孤寂的日子,所以在我心中的地位逐漸攀升、對我意義非凡,片中黎耀輝的旁白「原來寂寞的時候,所有人都一樣。」確實是再千真萬確不過的至理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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