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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ite Maman (2021) | MUBI

《親愛的童伴》(Petite maman,2021) 是法國導演瑟琳席安瑪(Céline Sciamma)的第五部劇情長片,也是她回歸啟用素人演員、並繼《裝扮遊戲》(Tomboy,2011) 再以兒童作為主角的作品,入選2021柏林影展主競賽,並入圍英國電影獎非英語影片。

 

 

以下有雷請慎讀

 

 

小女孩奈莉在外婆去世後、與父母抵達外婆家收拾善後,本就鬱鬱寡歡更遭逢傷痛的媽媽因無法承受而先行離去,但早熟並善解人意的奈莉完全能體諒她。奈莉獨自玩耍時,偶然在樹林中的遇見另一名小女孩瑪莉詠,皆獨自一人的兩人成為彼此玩伴,但奈莉很快就意識到這並非一般相遇,這個和媽媽同名並與自己長相如出一轍的女孩,正是和自己同齡的媽媽。奈莉充滿好奇地與「小媽媽」一起玩耍,除了更加瞭解媽媽的內心,更與她培養出超乎親情的深厚友誼。

席安瑪以看似《天生一對》(The Parent Trap,1998)兩個小女孩的友情故事刻意誤導觀眾,令人在觀影時獲得驚喜,當然也希望觀眾在看之前對劇情一無所知。她顛覆總以男性為主角的親子穿越時間相遇劇情,不只改為女性更改為兒童;她也不用如同《回到未來》(Back to the Future,1985)的科技設定和特效,讓母子穿越時間的途徑直接設於一個樹林,並以兩人一起用樹枝搭建的小屋象徵時間隧道,令人聯想到宮崎駿作品裡在荒郊中穿越時空的自然魔幻,節省成本也相當聰明;最後揭曉媽媽也真的在童年遇見自己未來的女兒奈莉,這種等待看見自己已知親人的情節,也令人聯想到《魔鬼終結者》(The Terminator,1984)的玄妙因果,在簡短篇幅中留下雲淡風輕卻更觸擊人心的深刻餘韻。

如同《裝扮遊戲》,席安瑪不只用母女的童真角色扮演製造喜感樂趣,也似乎果敢地宣揚了自己的戀母情結,並為對戀父情結在電影中被過度渲染的反動;她也在扮男裝的奈莉身上投射中性自我,並延伸出孫女與[失而復得」的外婆珍貴互動,呈現母女三代的深刻連結和平行對應;爸爸一角也沒在以母女為主體的片中神隱,刮鬍子和透露小時候對自己父親的恐懼,都添增了本片的真誠動人,奈莉稱讚刮完鬍子的爸爸英俊,也可感受席安瑪再以毫無禁忌自然呈現兒童性摸索的意圖。喬瑟芬和蓋布莉葉桑茲(Joséphine and Gabrielle Sanz)這對雙胞胎素人演員展現超齡天分,以分飾母女的自然細膩演出造就本片靈魂。

與席安瑪長期合作、本名為尚巴普提斯特德勞比耶(Jean-Baptiste de Laubier)的電子音樂家Para One,繼《燃燒女子的畫像》(Portrait de la jeune fille en feu,2019)再以人聲合唱,但這次加入具有1990年代曲風的電子音樂(片尾再度出現時則為古典風格編曲的另一版本)、並由席安瑪親自填詞聯合創作的歌曲〈La Musique du Furtur〉(未來的音樂),再度令人心曠神怡地動聽,巧妙歌詞也緊密契合故事,唸白部分仿似一樣以小女孩親情和大自然為主、並也有魔幻色彩的《蜂蜜之夏》(Le meraviglie,2014)中的1990年代義大利歌曲〈T'appartengo〉,不禁令人聯想席安瑪是否與該片共鳴受到啟發,搭配《燃燒女子的畫像》攝影師克蕾兒瑪通(Claire Mathon)在小格局中依然大展功力、兩名小女孩主角划船進入湖中的金字塔內部、也宛如超時空的絕美片段,創造影史上最神奇夢幻的片段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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