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鎊電影專欄 George Column

《漩渦》（Vortex，2021）是旅法阿根廷導演加斯帕諾埃（Gaspar Noé）的第六部劇情長片（上一部《永恆閃光》（Lux Æterna，2019）51分鐘嚴格上算中長片），因他於2019年發生差點致命的腦溢血，而有感而發地創作出這部有關無可避免死亡的作品。

影片開始於一對恩愛的老夫妻，再從他們同床安睡的畫面切成左右兩個16mm比例的畫面。丈夫是一名作家，正在創作他的下一本書，本為精神科醫師的妻子則罹患阿茲海默症，在丈夫工作時離開家中在遊蕩到附近店家，直到發現她失蹤的丈夫在外尋獲她。他們的獨生子企圖說服他們搬到養老院，卻遭父親嚴正拒絕，但父親也對他動之以情、重溫他們的美好過去，但三人仍必須做好心理準備、面對即將到來的生離死別。

以下有劇透請慎讀

雖不如前作驚世駭俗，諾埃仍企圖把瀕死關頭的真實體驗透過本片令觀眾體會，尤其以病入膏肓、行將就木的老人為主角，所以更充滿了痛苦和絕望，兒子也被設定為患有憂鬱症、離婚後共享扶養權但必須負擔贍養費並身為毒販的社會底層，這點便延續前作挑戰觀眾忍耐限度的意圖；把畫面切割的作法並非空前，但在本片中凸顯了人生而孤獨、每個人都是個體的含意，不過最後又把兩名死後主角的遺照擺在同一個畫面中，顯示無論諾埃的觀點多現實殘酷，或許正是瀕死令他轉而對人生抱持一點溫暖。

義大利恐怖片名導達利歐阿基多（Dario Argento）應諾埃盛情之邀破天荒首度主演電影（之前皆為客串），法國資深女星馮絲瓦斯勒布雲（Françoise Lebrun）則在晚年重挑睽違許久的大樑，兩人撐起全片的演出精彩無比，尤其是阿基多的演技令人意想不到地驚豔，絕對是凱薩獎影帝后的熱門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