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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聲》(The Human Voice,2020)是西班牙名導佩德羅阿莫多瓦(The Human Voice)的短片作品,把20世紀初的法國名導暨劇作家尚考克多(Jean Cocteau)屢被翻拍的1930年同名劇作搬到現代重新詮釋,西班牙導演改編法國劇作,卻有趣地拍成英語片,應該是為了蒂妲史雲頓量身訂做讓她用母語演出,而且阿莫多瓦終於拍出的首部英語作品,竟是他展開長片導演生涯睽違42年後才正式重返的短片作品,可能是因為疫情拍攝規模和時間受限,但獨腳戲和疫情時期的隔離常態反而完美對應。

原劇中的年輕女子為了對應史雲頓的年齡而改成中年女子,在佈景之外的巧妙走位開場片段後,她去買了一把斧頭,回到家把幫男友領取的西裝整齊攤放在床上,但忽然之間她拿起斧頭朝西裝砍下,並摔破瓷具發洩情緒。她吞食一些藥物後躺在床上,電話卻在不久後響起,沒接到電話的她感到惱怒,並用冷水沖頭恢復清醒。後來電話再度響起後她成功接到,是她一如預期的男友來電,她開始敘述沒聯絡的三天以來的生活充實,後來揭曉男友已和她分手,但她對於能夠和男友交往四年仍甚為感激,但男友決定不和她見最後一面,令她情緒驟變激動暴躁、甚至採取極端手段。

阿莫多瓦其實早在《瀕臨崩潰邊緣的女人》(Mujeres al borde de un ataque de nervios (Women on the Verge of a Nervous Breakdown),1988)中就引用本劇作為一部分劇情,長達22年後更把它拍成一部獨立作品,可見他對本劇的情有獨鍾。史雲頓的深厚演技功力,輕而易舉在30分鐘的篇幅中表現出喜怒哀樂的各種情緒轉折,除了精準傳達考克多原劇中凸顯聲音情緒的重點,阿莫多瓦作品中最為人樂道的美術佈景和時尚服裝也成為精彩輔助的兩大亮點,尤其是呈現搭建佈景裡外的前衛做法,除了用密閉空間投射主角自我封閉的心理狀態,也跳出劇情框架隱喻演員在疫情期間只能自言自語的侷限,接近尾聲的引火自焚,不但反應主角脫離絕望的迫切,也代表身為一名演員的消滅憂慮,泰然走出佈景邁向戶外的結局,則代表經歷疫情隔離的每個人的殷切渴望。

阿莫多瓦的老搭檔配樂家艾貝托伊格雷西亞斯(Alberto Iglesias)其實是以《窗邊上的玫瑰》(La flor de mi secreto (The Flower of My Secret),1995)以來所有他為阿莫多瓦創作的配樂,重新集結濃縮成本片的配樂,多了一層象徵他們密切合作25年的獨特意義,無法對於每部配樂如數家珍的我,至少聽出《切膚慾謀》(La flor de mi secreto (The Flower of My Secret),1995)和《悄悄告訴她》(Hable con elle (Talk to Her),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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