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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sh (1996)

《超速性追緝》(Crash,1996)應該是加拿大導演大衛柯能堡(David Cronenberg)最受爭議、一手包辦編製導的野心之作,改編自英國作家J. G.巴拉德(J. G. Ballard,1930-2009)1973年一樣廣受爭議的同名小說,相較於他最知名的著作改編電影《太陽帝國》(Empire of the Sun,1987),本片和該片可說是八竿子打不著。入選坎城影展正式競賽首映後惡評如潮,卻受到大導柯波拉(Francis Ford Coppola)為首的評審團青睞(同鄉的評審團員艾騰伊格言(Atom Egoyan)可能有大力拉票),爆冷門成為評審團獎黑馬得主,應該是看中本片突破框架的創新意義。

巴拉德以自己的姓名詹姆斯巴拉德命名主角,柯能堡把背景從倫敦改為多倫多,詹姆斯是一位電視導演,和妻子凱薩琳各自往外發展開放性關係,好讓彼此之間已無感覺的性愛能再激起火花,但與其他人的性關係也開始無法滿足他們。詹姆斯在一場嚴重車禍中死裡逃生後,認識與他對撞並也生還、卻在車禍中失去丈夫的女醫師海倫,以及對史上名人車禍病態著迷的另一名醫師范恩。巴拉德與海倫展開性關係,也跟著范恩探索自己因車禍而形成的性快感,甚至連凱薩琳也對范恩感到好奇和著迷。

美國坎城影帝后詹姆斯史派德(James Spader)和荷莉杭特(Holly Hunter)絕對令本片在坎城影展的紅毯上成為最星光熠熠的一部,史派德延續他詭異神秘的招牌形象,非常吻合巴拉德一角,飾演海倫的杭特則其實是小配角,另兩名要角是較不知名的加拿大本土演員艾利亞斯柯泰亞斯(Elias Koteas)和黛博拉卡拉昂格(Deborah Kara Unger),他們分別把范恩與凱薩琳的執著和空虛詮釋得相當到位。知名女星蘿珊娜艾奎特(Rosanna Arquette)雖亦擔任配角,卻也有意想不到的突破演出。

雖然從開場到結束,劇中人物都看似不斷在莫名其妙發生性行為,令本片很容易被視為為了色情而色情,但這些性關係對於探討生理和心理雙重殘缺的劇情都至關重要,而且不但反而一點都不令人興奮,更令人深感角色失去感官能力的無盡挫折,以及追求死亡的終極快感。因為惡評令我直到25年後才終於透過修復版看了本片, 確實有其敘事不足的缺點,但柯能堡再度成功令人直視心中的陰暗變態的一面、成功創造出一份耐人尋味的魅力,也幸好是在成年後看才更能理解並感受本片傳達的意念,並且對於超越異性關係並觸及同性情慾感到驚喜,但感覺只是把原著裡的著墨點到為止,可能柯能堡還是礙於不想讓異性戀身分被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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