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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注定,遇見愛 You Will Meet a Tall Dark Stranger (Woody Allen, USA/Spain, 2010)

 

曾幾何時,伍迪艾倫又從金馬寵兒淪落為票房毒藥?想當年他的「愛情魔咒」在2002年金馬影展時可是場場爆滿、一票難求,且高踞觀眾票選榜前茅;2003年的「說愛情,太甜美」也是座無需席;2005年和2006年的倫敦三部曲第一部「愛情決勝點」讓他睽違台灣院線九年後,再獲片商青睞,或許是因為它使艾倫繼「解構哈利」長達八年後再度入圍奧斯卡,但從當時的賣座率看來,確實可說是一次相當成功的歸來。

 

2006年的倫敦二部曲「遇上塔羅牌情人」(金馬影展時名為「塔羅牌殺人事件」)再度成為金馬秒殺片之一,2007年也繼續獲得正式發行;2007年的倫敦三部曲完結篇「命運決勝點」和2008年的「情遇巴塞隆納」皆有大卡司加持而續戰院線;2009年的「紐約遇到愛」也在今年初終於被台灣片商拾起,但票房再度略顯疲態;而另一家大片商一片好心地讓這部新作以極快速度呈現在台灣觀眾眼前,卻完全不被觀眾領情,使艾倫再度淪落到十幾年前被視為台灣票房毒藥的窘境。

 

「命中注定,遇見愛」在坎城影展上首映以來,並未獲得和前幾部作品一樣的好評,但這卻只是艾倫再度陷入影評人和觀眾對他倦怠期的循環階段,「愛情決勝點」在許多方面看來,都很像他在1989年推出、同樣廣獲好評的「愛與罪」,甚至可說是搬到不同時空的重拍新版,而「情遇巴塞隆納」就很像在「愛與罪」幾年後推出的「非強力春藥」,連獲得奧斯卡女配角都如出一轍。的確,他的作品並非部部都能令人大呼精采,但習慣、甚至喜愛他風格的人,絕對能每每享受於他戲謔筆下人物的「娛樂性」。

 

這回他再度將背景帶回倫敦,一樣述說著愛情、婚姻、事業的浮世繪。典型的艾倫故事中,總是有個面臨更年危機而力圖轉變的丈夫,和傷心欲絕卻不服輸的妻子,但這回除了這艾菲(極可能是向米高肯恩在「風流奇男子」中的經典英國角色致敬)和海倫娜,還有他們的女兒莎莉和女婿洛伊來做對照組。事業心強的兩人,皆面臨到事業和婚姻的瓶頸,同時也各自遇上彼此的誘惑,當然在看似一個贏一個輸的狀況下,命運之神總是不可能讓人總是稱心如意。

 

這回艾倫再度用他的大師地位邀集到一票出色的卡司,除了影帝安東尼霍普金斯(艾菲這個角色他演來更有一股諷刺的自嘲意味)、演技一流的娜歐蜜瓦茲和進步神速的喬許布洛林,還有從「理性與感性」到「BJ單身日記」以媽媽形象著名的潔瑪傑克森,更是以海倫娜令人看到她更多層次的紮實功力,當然還有必須找來吻合原文片名的「黝黑高挑熟男」安東尼歐班德拉斯(艾倫再度向阿莫多瓦借寶),以及以「貧民百萬富翁」聲名大噪的印度裔美女芙莉妲蘋托,整體卡司可說是符合艾倫向來注重的「才貌兼具」。

 

總是需要倚靠算命師(也找來著名英國影后寶琳柯林斯飾演)的美言來度過人生難關的海倫娜,就算是看在一向身為她慰藉的莎莉眼中也十分荒誕,更別提總是對這個理論十分嗤之以鼻的洛伊。而到頭來,艾菲、莎莉和洛伊雖然自認主宰著自己的人生,避之不及的命運還是迎頭撞上他們。艾倫再度尖銳地嘲諷了人性的脆弱和難以克制慾望的可悲,莎莉的無心之言「有時候幻象比藥物更加有用」,反而成為海倫娜獲得幸福的真理,也是艾倫提供的睿智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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