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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製情人 Womb (Benedek Fliegauf, Germany/Hungary/France, 2011)

複製人一直是一個人類執迷的未來想像,也是科技快速進展下的爭議話題,從菲利普K.迪克的「機器人是否會夢到電子羊」所改編的科幻經典「銀翼殺手」,到石黑一雄和艾力克斯加蘭兩大當代英國作家合作搬上銀幕的「別讓我走」,它們都各自對複製人存在的未來或虛構平行時空,作出相當深刻的推測和理論,而由匈牙利新銳編導班內狄克弗立高夫 推出的第一部全英語發音的新作「複製情人」,,以一個全新的觀點去詮釋這個無盡的幻想。

「複製情人」有一個兩小無猜的純真序曲,到位於離島的外公家度假的小女孩蕾貝卡,遇見當地的小男孩湯米,情愫漸漸地在他們心中萌芽,雖然他們對愛情仍十分懵懂,在他們的潛意識中,他們已認定彼此。成人蕾貝卡直到十多年後才再度重遊舊地,雖已分別多年,她和湯米就像從未分離般地一見如故,但整個故事才要從一個像是命運之神對他們所開的玩笑開始。

蕾貝卡和湯米都被設定為對科學和生物情有獨鍾的角色,以此設下一個主要情節的輔助前提,蕾貝卡不向命運屈服的舉動,代表著人類對某些無法捨棄的人事物的執迷常態,她並不預設後果,而是只在乎當下獲得的滿足,對她而言,她和湯米的命運,就是她為他倆創造的人生,但即使他倆在生物學上並未有任何血緣聯繫,他們後天籠罩在謊言下的關係,還是讓蕾貝卡的浪漫期盼蒙上一層詭異的樣貌。

以貝托魯奇的「巴黎初體驗」驚艷影壇的混血歐洲美女伊娃格林,完全符合本片和蕾貝卡該有的冰冷氣質,而她在本片中詮釋出蕾貝卡必須深埋在內心中的主見和慾望,更進一步證明她擁有內斂演技的實力。感覺像是向英國名導麥克李外借、飾演湯米父母的麥克李老班底彼得外特和蕾絲莉曼維爾,則稱職地扮演他們在面臨喪子和矛盾抉擇時的心境,有趣的是,他們才在麥克李的上一部作品「又一年」中,飾演看不對眼的初識。

身為匈牙利人,弗立高夫營造出北歐導演作品中一向具備的冷冽及疏離感,「複製情人」中的地點也是個不具名的未知地域,這些元素的融合,塑造出本片深沈的曖昧氛圍,由以「與巴席爾跳華爾茲」受到矚目的德國作曲家馬克斯瑞許特所譜寫的淒美旋律,以及弗立高夫的老搭檔攝影師彼得札特馬里的氛圍十足的攝影都功不可沒。而弗立高夫對人類的複雜性,以及對生命未知的奧祕,提出一個超脫世俗的浪漫理論,也透過看似聳動的故事,激發觀眾對生命連續性的更多聯想和疑問。複製人看似為滿足人類欲望的可行想像之一,它或許違反一切自然法則,卻也或許已存在於自然演進的流程中。

意為「子宮」原英文片名,不只代表著蕾貝卡讓情人再生的那座私人宮殿,也隱喻了孕育出無限生命的大自然,蕾貝卡的決定,以許多觀點來看都不容於世,甚至遭到苛刻的質疑、甚至歧視,而這個片名則透露了一份更宏觀的意念,所有存在於大自然中的人事物,都是大自然所創造出來的,正如蕾貝卡對湯米母親的反問,我們可以接受生命的安排,也可以把握任何生命賜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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